第四章 此愛不同彼愛
「妹妹。」楓兒聽到門鈴的聲音，開門的時候竟然發現那是莫飛。
「哥哥，你真的來了﹗我不是說了沒什麼大礙嘛﹗」
「你．．．你還說沒事，快擔心死我了。」莫飛在一直的喘氣，因為他下車後就一直跑到楓兒的家，只有親眼看見楓兒沒事,他才可以安心。
「那你的酒吧怎麼辦﹖」
「我跟爸爸說你生病，他就把我趕來香港了。他說酒吧的事他可以照顧到，待你的身體全好了才准回去。」其實，楓兒也是昨天才跟莫飛通電話說到肚裡的孩子。
「楓兒，你看到嗎﹖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，尤其是莫飛哥。」小君為了照顧楓兒,所以搬到她的家已有一個多星期了，她們很快又好像從前一樣的要好。
「小君！」楓兒知道她的意思。
「好了，我在飛機上都擔心得吃不下東西，先找個地方吃飯，再慢慢聊好嗎﹖」
「哥哥，你住在我這裡吧。」
「真的可以嗎﹖」
「難道你千里沼沼來探望我，我會要你睡在街上嗎﹖」
三人之後找了一家餐館吃晚飯。
「他走了﹖」楓兒把家宇的事情告訴莫飛。
「其實也很難責怪他的，如果發生在哥哥的身上，可能你也會這樣做。」
「胡說！我才不會掉下你一個人。」莫飛對於楓兒把自己跟家宇相題並論，心裡覺得有點難受。
「楓兒，莫飛哥的意思是，如果那女孩是別人的話，他也可能會走。但如果是你的話，他一定會留在你的身邊。」小君從小就喜歡拿莫飛對楓兒的感情來開玩笑。
「小君，你喝醉了。我一直也把莫飛哥當成是自己的哥哥。」雖然在上海的時候，楓兒已經親口對莫飛說了一遍這番話，但是現在再聽到，莫飛還是感到有點難過。
「你別裝做不知道嘛。在很多年前，我已經知道莫飛哥很喜歡你了。莫飛哥，你說是嗎﹖」楓兒說得沒錯，小君的確是有點喝醉了。
「小君，在上海的時候，楓兒已經跟我說了，她只會把我當成是哥哥。你就別再說了，這樣楓兒會很尷尬的。」
*****
「小君已經睡著了。剛才的事真的不好意思，她喝醉了。」
「沒關係，她只是說出事實。我跟她也一樣相識十多年了，難道還不了解她嗎﹖」
「可以陪我到露台聊天嗎﹖」
「外面很冷，你會著涼的。我們在這裡聊吧。」
「你抱著我就不會冷了。」
「那好吧。」
楓兒披了一件風衣，兩人坐在露台裡的一張長櫈上，楓兒把頭倚在莫飛的懷裡，而莫飛輕輕的抱著她。這情景讓兩人覺得彷彿回到十多年前。
「想不到我的妹妹這麼年輕就要做母親了。」莫飛的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難過。
「那不是很好嗎﹖等到他二十歲的時候，我才只有四十歲。」但楓兒已經想了很多理由去讓自己樂觀地接受這個事實。
「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個世上，你不是應該很恨他的爸爸嗎﹖」
「我只是恨他爸爸，但那跟孩子是無關的。」楓兒的臉突然被一滴眼淚弄濕了。「你哭了，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流淚。」
「我真的很怕你會死．．．，小君已經告訴我了，你這樣會很危險的，你那腫瘤雖然是良性的，但如果不及時處理掉．．．。」莫飛不敢再說下去，他怕自己流下更多的眼淚。
「哥哥，你怕死嗎﹖」
「我不怕死，但我怕以後再不能見到你。自我懂事以來，我記得只流過兩次淚，一次是現在，另外一次是當年爸爸決定要回上海，我跟你分別之後。」兩次也是為了楓兒。
「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﹖」楓兒努力地不讓莫飛發現她濕潤的眼睛。
「那你為什麼這麼愛那個家宇﹖這就是我的解釋。」
「那是不同的。我愛他是希望有回報的，我希望他也一樣愛我。而你對我的愛一直是無條件的付出。」
「我也不懂得解釋，但只要我在你的身旁，我就會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護你，我並不需要回報，所以你也不用對我特別好。」
「永遠也一樣嗎﹖」
「直到我走不動的時候。」
「哥哥快看﹗有流星喔！」(註註註註註﹗這個劇情絕對跟王小紫沒有關係﹗三年前就已經是這樣寫XD)
「那裡﹖已經看不到了。」
「哥哥，你也一起許願吧。」楓兒在默默的許願。
「好吧。」
「我知道哥哥許了什麼願。」
「那說來聽聽。」
「你希望我可以過得了這次的難關。對吧﹖」
「不對。」
「那是什麼﹖」
「不告訴你。」
楓兒在莫飛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:「告訴我吧。你一定是想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。」
“我希望化作流星每天晚上也守護著你。”
莫飛只有在自己的心裡默默想著。
*****
「你們不用這麼浪漫吧﹖」莫飛昨天晚上就這樣抱著楓兒在露台睡著了，給剛酒醒的小君發現了。
「哥哥抱著妹妹有什麼好奇怪的﹖」雖然莫飛不想承認自己是哥哥的身份，但是現實終究是現實。
「哥哥，你今天想要去那裡﹖我陪你去玩吧。」
「今天可不行，我要去找工作。」
「莫飛哥，你打算找什麼工作﹖」
「我打算到酒吧看看有沒有聘請酒保的。」
*****
「楓兒，你終於回來了。」楓兒踏進琴行那一刻，百春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「我還沒有被解僱吧﹖」楓兒決定了回去百春的琴行繼續當鋼琴老師，她覺得自己應該重新過著正常的生活。
「你別這麼說吧，你再不回來，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學生交代。」
「你會跟家宇說我回來了嗎﹖」
「什麼﹖家宇﹖」百春知道在邏輯上是應該不認識家宇的。
「朱先生，你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家宇。」楓兒早就發覺他們的關係有點不尋常。
「他已經有幾個星期沒有找我了,你們發生了什麼事﹖」既然被拆穿了，百春也不好意思再隱瞞。
「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說了，我只想繼續當一個普通的鋼琴教師。」
「那就拜託你了。」
*****
一個月後。楓兒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。
因為有經營酒吧的經驗，莫飛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份酒保的工作。
「妹妹，你以前不是不喝酒的嗎，為什麼常常來酒吧找我﹖是不是這裡有給你看中的男人啦﹖」
「我來也沒有喝酒吧。而且我的肚子都開始漲起來了，你認為還有人會對我有興趣嗎﹖」
「那就早點回家休息吧。」
「你今晚可以早點下班嗎﹖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
「那我先跟老闆說一聲。」
楓兒把莫飛拉到香港的時代廣場。
「我們來這裡幹什麼﹖」
「你看那個計時器。」
「那是千禧年的倒數計時器吧。」
「對呀。你看，還有一千天就到千禧年了。」
「是的，剛好是一千天。但為什麼要帶我來看這個﹖」
「你愛我沒有任何理由，那我帶你來跟我一起看這個也可以沒有任何理由吧﹖」
「你這樣說會帶給我希望．．．。」楓兒用手按住莫飛的嘴巴，不讓他繼續說下去。
「可以抱著我嗎﹖」
途人不斷在他們的身邊經過，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是情侶的關係。
「我是不是很自私﹖但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我真的很快樂。」
「只要你想的，我也樂意為你而做。」
「千禧年的時候，可以跟我來一起倒數嗎﹖」
「如果到了那時侯還沒有人喜歡你，那我就跟你一起來吧。」
「這世上至少還有你愛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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